月黑风高,墨色的云团像浸了血的破布,死死裹住天边那点残星。
不知名的山顶上,夜风卷着松涛呜咽,黑压压的人影挤成一片,数百双眼睛在黑暗里闪着狼似的光。
“沈清歌,把东西交出来,饶你不死!”
为首的老者拄着拐杖,杖头铁箍在岩石上磕出刺耳的响,白发被风撕得乱舞,露出那张沟壑纵横的脸,贪婪几乎要从浑浊的眼底溢出来。
“沈家就剩你这根独苗,还想硬撑?”
旁边的老妪尖声接话,枯瘦的手指扣着腰间的枪套。
“你爸妈、爷爷奶奶,哪个不是落得尸骨无存?再犟下去,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!”
沈清歌站在崖边,长发被山风掀起,猎猎如墨色的旗。
她脊背挺得笔直,身后便是深不见底的深渊,黑黢黢的像是择人而噬的巨口。
可她偏着头,下巴微微扬起,目光扫过那些握着手枪的人,嘴角勾着抹极淡的笑,仿佛在看一群围着腐肉打转的蝼蚁。
“当年在沈家门前摇尾乞怜,捧着我祖父的靴头喊‘主子’的时候,怎么没想起今天这话?”
她声音清冽,被风一吹散在山巅,却像冰锥子扎进每个人心里。
“一群靠着沈家残羹冷炙活下来的癞蛤蟆,也配惦记麒麟血玉?”
“放肆!”
最前头的老者被戳到痛处,脸涨成猪肝色,猛地举起手中的M1911。
枪管在月光下闪着冷光,“咔哒”一声上膛,弹道精准地锁住沈清歌的眉心。
他手指狠狠扣下扳机——
子弹离膛的瞬间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那颗黄铜弹头在离她眉心不到两厘米的地方骤然停住,像被无形的墙挡住,在风里微微震颤。
“什、什么?!”
老者眼珠子瞪得快要脱眶,握枪的手止不住发抖。
周围的人倒抽冷气,数百道目光死死钉在那颗悬浮的子弹上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。
传闻沈家嫡传的异能能操纵万物,杀人于无形,原来竟是真的!
“嘭!”
一声闷响炸在人群里。
方才开枪的老者还维持着瞄准的姿势,可那颗本该射向沈清歌的子弹,此刻正嵌在他自己的眉心,红的白的顺着皱纹往下淌,手里的M1911还冒着袅袅青烟。
“妖女!你用了什么邪术?!”人群里爆发出惊恐的尖叫,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