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带她看到了最美的星空。
远处雪山沉默伫立,亘古的星辰在他们头顶缓缓旋转。
星光走了亿万年。
他到她面前,同样走了很远很远。
他们在阿里的星空下,从腊月二十四待到腊月二十七。
季廷弄来一台全画幅天文相机,教江瑶月设置参数。腊月二十五的夜晚,他们并肩坐在三脚架前,在零下二十五度的寒风中,用长达三小时的连续曝光,共同捕获了一张完整的星轨照片,同心圆状的璀璨轨迹,围绕着北极星,像时间凝固成的年轮。
他看着屏幕上的成片,从身后将她紧紧拥住,在她耳边,低声开口:“这是我们共同留住的时间。”
腊月二十六黄昏,他带她去到玛旁雍错湖畔。傍晚七点整,最后一缕夕阳将冈仁波齐峰染成纯金的瞬间,他单膝跪在结冰的湖面上,从防寒服内袋取出一个盒子。里面不是戒指,而是一把钥匙。
“季家在冰岛有块地,就在极光观测最佳的那条峡谷里。”他仰头看着她,呼出的白气迅速凝结:“那里没有信号,只有一间木屋和整片星空,这是钥匙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以后无论发生什么,那里永远都属于你。”
腊月二十七清晨,在收拾行李时,江瑶月发现自己的氧气瓶上,被季廷用防水笔绘制了一幅微缩的阿里星空图,北斗七星的勺柄正指向她名字的缩写。
他从身后抱住她:“这样,无论你在世界哪个角落呼吸,都带着这片星空的味道。”
当天傍晚,私人飞机降落在北城国际机场。
走出舱门时,北城正在下今年最大的一场雪。
鹅毛般的雪片无声坠落,将整座城市温柔覆盖,街道上的光亮在雪幕中晕开了一团团暖光。
季廷站在舷梯上,为她仔细系好围巾,然后弯腰,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捧起洁净的新雪,递到她面前。
雪花在他掌心缓缓融化。
他眼中还带着阿里星空留下的清亮光泽。
江瑶月望着他手中渐渐融化的雪,然后抬头看他,笑得眉眼弯弯。
他们驱车离开机场,雪花落在车窗上。在等红灯的间隙,他忽然伸手,轻轻握住她的手。
她偏过头看他,然后,没有犹豫,没有迟疑,轻柔而坚定地,回握住了他的手。
除夕夜,北城机场依旧灯火通明,却比平日多了几分清冷。团圆的日子里,人人都归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