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微缩海洋光芒里,安安静静望向对方。
临近年关,腊月二十三,私人飞机降落在北城国际机场。
走出舱门的瞬间,干燥寒冷的北风裹挟着熟悉的城市气息扑面而来,与挪威峡湾湿润清冽的空气截然不同。
街道上已经挂起了一串串大红灯笼,沿街的商铺橱窗贴满了“福”字和促销海报,音响里循环播放着热闹的贺岁歌曲。
街上的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,手里大都提着大大小小的礼品盒或刚刚采购的年货。商场门口支起了临时的年货摊位,红火的春联、中国结、各式各样的坚果炒货堆积如山,扩音器里声嘶力竭的叫卖声与熙攘声交织在一起,鲜活、嘈杂、充满烟火气。
车子驶入静谧的镜湖区,在秦淮的别墅前缓缓停下。与外面喧闹的年节气氛不同,这里被一层无形的隔膜笼罩,空气凝滞而冷清。
但别墅雕花铁门外的身影,打破了这片冷清。
季廷斜倚在门柱上,听到车声,他抬起头,看向缓缓停稳的黑色轿车。
车内,秦淮坐在后座,没有动。隔着车窗,他的视线落在季廷身上,眸色沉得不见底。
江瑶月同样看到了季廷。
他站在那里,等着她。她的心脏猛地一缩,手下意识地搭上了车门开关。
秦淮的手臂却从她身后环过来,将她按回真皮座椅里。他的力道很大,带着强势。
江瑶月被迫靠在椅背上,侧过头看向他,却撞进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里。那里面没有温度,只有一片沉沉的、酝酿着风暴的暗色。
然后,他毫无预兆地俯身过来。
微凉的唇重重压上她的,带着掠夺,甚至有些粗暴。
江瑶月睁大眼睛,手下意识地抵在他胸前,却被他的手臂禁锢得更紧。
而在唇齿交缠的间隙,秦淮微微掀开了眼睑。
他的视线,越过江瑶月泛红的耳廓,穿透车窗,精准无比地,与车外季廷的视线,直直撞上。
四目相对。
喧嚣、风声、呼吸,都在这一瞬间被抽离。
世界陷入一片真空般的死寂。
温暖的车厢内,秦淮眼神冰冷而挑衅,宣示主权。
凛冽的寒风中,季廷看着江瑶月被他按住强行索吻,眼底翻涌着噬人的猩红风暴。
空气被彻底点燃,激烈碰撞,然后炸裂。
短暂而又漫长的对视。
秦淮甚至在季廷的注视下,极轻、极缓地,勾了一下唇角。